● 从容录·第十六则<麻谷振锡>

《开经偈》

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

我今见闻得授持愿解如来真实意

【原文】示众云。指鹿为马。握土成金。舌上起风雷。眉间藏血刃。坐观成败。立验死生。且道。是何三昧。

［解］：万松老人示众曰：指鹿为马。握土成金。舌上起风雷。眉间藏血刃。坐观成败。立验死生。〔根净如屏，风云变幻，寸土寸金。〕且道。是何三昧。〔逼良为娼〕

【原文】举。麻谷持锡到章敬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(可晒有禅)敬云。是是(且信一半)谷又到南泉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(来朝更献楚王看)泉云。不是不是(也且信一半)谷云。章敬道是。和尚为什么道不是(棺木里睁眼)泉云。章敬即是。是汝不是(雪上加霜)此是风力所转终成败坏(杀人须见血)。

［解］：公案例举。
麻谷持锡到章敬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(可晒有禅)~〔当下即是〕

敬云。是是(且信一半)~〔如是！如是！〕

谷又到南泉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(来朝更献楚王看)~〔早已不是！一为觉性，二为知识。觉性永远都是第一性的。〕

泉云。不是不是(也且信一半)~〔非也！不是！〕

谷云。章敬道是。和尚为什么道不是(棺木里睁眼)~〔前面道是，后面为什么道不是呢？若再道是当是学人！〕

泉云。章敬即是。是汝不是(雪上加霜)~〔前面已是，你再疑惑，又当不是。〕

此是风力所转终成败坏(杀人须见血)~〔以上这一切都是缘起于业力所感，成住坏空，风力之轨则，本无自性，不可妄判为真实。〕

【原文】师云。昔日仰山到中邑谢戒。邑于禅床上拍手云。阿[口*耶]阿[口*耶]仰从西过东。从东过西。复向中心立。然后谢戒。邑云。甚处得此三昧。仰云。于曹溪脱印子学来。邑云。汝道。曹溪三昧接甚么人。仰云。接一宿觉。仰复问。和尚甚处得此三昧。邑云。马大师处得此三昧。蒲州麻谷宝彻禅师。恰如永嘉初见六祖。持锡到章敬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。也如曹溪脱印子学来。此名三昧王三昧。一切三昧皆从此生。章敬道。是是。万松道。有何不可。胜默光和尚道。是无可是。非无真非。是非无主。万善同归。枭鸡昼夜徒自支离。我无三寸。鳖得唤龟。迦叶不肯。一任攒眉。万松道。多愁早老。麻谷要与诸方勘同。麻谷又曾到忠国师处。绕禅床三匝振锡而立。国师云。既能如是。何用更见贫道。谷又振锡。国师云。这野狐精出去。看他宾主相见。有照有用。有首有尾。良由熟处难忘惯得其便。又到南泉绕床。振锡依前而立。南泉却道。不是不是。便似曾与章敬厮计会来。大沩喆云。章敬道是。落在麻谷彀中。南泉道不是。亦落在麻谷彀中。大沩即不然。忽有人持锡绕禅床三匝。卓然而立。但向伊道。未到这里好。与三十棒。万松道。不可口行人事。便打。谷云。章敬道是。和尚为什么。道不是。不妨疑著。泉云。章敬即是。是汝不是。见机而作。临险推人。圆通善国师道。麻谷即是。南泉不是。此语正如邓峰永庵主问僧审奇。汝久不见。何所为。奇曰。近见伟藏主。有个安乐处。永曰。试举似我。奇因叙其所得。永曰。汝是伟未是。奇莫测。归语于伟。伟大笑曰。汝非永不非也。奇走质于积翠南禅师。南亦大笑。永闻之作偈曰。明暗相参杀活机。大人境界普贤知。同条生不同条死。笑倒庵中老古锥。觉范云。观其语言。想见当时法喜游戏之逸韵。万松道。麻谷章敬南泉。此兴亦不浅。若闻此是风力所转终成败坏。更是好笑。这王老师。不唯把定乾坤。兼有出身之路。保宁勇和尚颂云。颜色规模恰似真。人前拈弄越光新。及乎入火重烹炼。到了终归是假银。麻谷到此。瓦解冰消。若要冰河发焰铁树花开。须得天童别下一转语。

［解］：古禅师曰：昔日仰山到中邑谢戒。邑于禅床上拍手云。阿[口*耶]阿[口*耶]。~~〔因牙痛而搞怪〕

仰从西过东。从东过西。复向中心立。然后谢戒~〔四方圆满，中间拜谢。〕

邑云。甚处得此三昧~〔哪里得来如此之三昧？！〕

仰云。于曹溪脱印子学来~〔恰于曹溪路上，摆脱了泥印子而来。〕

邑云。汝道。曹溪三昧接甚么人~〔真如此，你道曹溪以什么来接引学人呢？〕

仰云。接一宿觉。仰复问。和尚甚处得此三昧~〔只接上根利智的一宿觉者。但不知和尚这里以什么接人？〕

邑云。马大师处得此三昧~〔当以马祖处所得三昧接引学人。〕

蒲州麻谷宝彻禅师。恰如永嘉初见六祖。持锡到章敬。绕禅床三匝振锡一下。卓然而立。也如曹溪脱印子学来。此名三昧王三昧。一切三昧皆从此生~〔三昧之王，就是动中之不动，方为三昧。有求有得者，皆非三昧。<经>曰：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。〕

章敬道。是是~〔正是！正是！〕

万松道。有何不可~〔缘起即是佛！〕

胜默光和尚道。是无可是。非无真非。是非无主。万善同归。枭鸡昼夜徒自支离。
我无三寸。鳖得唤龟。迦叶不肯。一任攒眉~〔不二是对二说的！离开了二，也就没有了不二。是非，有无，皆为对峙，佛法是一如不二的。离开了【辩证】二字，无法参透公案。〕

万松道。多愁早老。麻谷要与诸方勘同。麻谷又曾到忠国师处。绕禅床三匝振锡而立~〔相上学来终觉浅，性中缘起是非明。十字街头撞亲爹，看好！〕

国师云。既能如是。何用更见贫道~〔如此学来，何必见我！〕

谷又振锡~〔学又何妨？！〕

国师云。这野狐精出去~〔只学无觉，快走吧！〕

看他宾主相见。有照有用。有首有尾。良由熟处难忘惯得其便~〔二个演员，都是烂熟于剧本的老戏骨了。〕

又到南泉绕床。振锡依前而立~〔好戏不怕重演〕

南泉却道。不是不是。便似曾与章敬厮计会来~〔一左一右，一是一不是。阴阳回互，乾坤颠倒，哪个是，哪个不是？！〕

大沩喆云。章敬道是。落在麻谷彀中。南泉道不是。亦落在麻谷彀中。〔二者本二〕大沩即不然。忽有人持锡绕禅床三匝。卓然而立。但向伊道。未到这里好。与三十棒。〔不二最好！可惜，真懂者，古来无多矣！〕万松道。不可口行人事。便打。〔油腔滑调〕谷云。章敬道是。和尚为什么。道不是。不妨疑著。〔与我何干？！〕泉云。章敬即是。是汝不是。见机而作。临险推人。〔是非之人〕圆通善国师道。麻谷即是。南泉不是。〔搬弄是非〕此语正如邓峰永庵主问僧审奇。汝久不见。何所为。〔不见者为性〕奇曰。近见伟藏主。有个安乐处。〔见即有住〕永曰。试举似我。〔说来看看〕奇因叙其所得。〔言语道断〕永曰。汝是伟未是。〔无事生非〕奇莫测。归语于伟。〔奇不解，问于伟。〕伟大笑曰。汝非永不非也。〔汝还在挂碍当中〕奇走质于积翠南禅师。南亦大笑。〔一眼假〕永闻之作偈曰。明暗相参杀活机。大人境界普贤知。同条生不同条死。笑倒庵中老古锥。〔同性而生，异相而死。〕觉范云。观其语言。想见当时法喜游戏之逸韵。〔善哉！机锋逗唱，法喜充满！〕万松道。麻谷章敬南泉。此兴亦不浅。若闻此是风力所转终成败坏。更是好笑。〔笑？此乃业风浩浩！〕这王老师。不唯把定乾坤。兼有出身之路。〔性同相异，何必多怪！〕保宁勇和尚颂云。颜色规模恰似真。人前拈弄越光新。及乎入火重烹炼。到了终归是假银。〔缘起本幻〕麻谷到此。瓦解冰消。若要冰河发焰铁树花开。须得天童别下一转语。〔唯识无境，臆淫如此。〕

【原文】颂云。

是与不是(细腰鼓子两头打)
好看棬缋(刺头在里许了也)
似抑似扬(手抬手捺)
难兄难弟(头高头低)
纵也彼既临时(翻手是云)
夺也我何特地(覆手是雨)
金锡一振太孤标(脱尘离俗)
绳床三绕闲游戏(因行掉臂)
丛林扰扰是非生(矮子看戏)
想像髑髅前见鬼(家有白泽之图必无如是妖怪)

［解］：天童颂曰：

是与不是(细腰鼓子两头打)~〔二也！〕

好看棬缋(刺头在里许了也)~〔回互统一〕

似抑似扬(手抬手捺)难兄难弟(头高头低)
纵也彼既临时(翻手是云)~〔阴阳颠倒回互如旋〕

夺也我何特地(覆手是雨)~〔夺与平常〕

金锡一振太孤标(脱尘离俗)~〔搞怪何必太嚣张〕

绳床三绕闲游戏(因行掉臂)~〔绕过三门终觉浅，一生只为无明聚。〕

丛林扰扰是非生(矮子看戏)~〔扰扰丛林独一霸〕

想像髑髅前见鬼(家有白泽之图必无如是妖怪)~~〔也效孤魂葬它村〕

【原文】师云。此个公案。全在是与不是处。时人尽道。麻谷被草敬南泉调弄。唯大沩喆道。章敬道是。也落在麻谷彀中。南泉道不是。亦落在麻谷彀中。如金刚宝处于日中光色无定。天童道。好看棬缋。且麻谷落棬缋。南泉落棬缋。似抑似扬。难兄难弟。天童道。一往观来。似抑似扬。点检将来。难兄难弟。东汉陈元方子长文。即陈群也。与季方子孝光。各论其父功德。争之不决。咨于太丘。太丘即陈寔。元方季方父也。太丘曰。元方难为兄。季方难为弟。此谓章敬左眼半斤。南泉右眼八两。金锡一振太孤标。永嘉证道经亦云。不是标形虚事治。如来宝杖亲踪迹。雪窦道。古策风高十二门。门门有路空萧索。锡杖经云。十二环者。用念十二因缘修行十二门禅。十二缘易知。十二门。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。古策风高。即太孤标也。六祖亦云。夫沙门具三千威仪八万细行。大德何方而来生大我慢。天童意道。不是标形亦。非我慢。绳床三绕闲游戏。章敬道是。南泉道不是。丛林扰扰是非里走作。若无把定乾坤眼。尽是髑髅前见鬼。不见。僧问九峰。如何是把定乾坤眼。峰云。乾坤在里许。僧云。乾坤眼何在。峰云。正是乾坤眼。僧云。适来为什么。道乾坤在里许。峰云。若不恁么。髑髅前见鬼无数。万松这里有个禁师。卓拄杖一下云。急急如律令。

［解］：万松老人开示曰：此个公案。全在是与不是处。〔二分对峙〕时人尽道。麻谷被草敬南泉调弄。唯大沩喆道。章敬道是。也落在麻谷彀中。南泉道不是。亦落在麻谷彀中。如金刚宝处于日中光色无定。〔无定则为光，有定则生暗。无厘禅和子，二分脚趾搬。〕天童道。好看棬缋。且麻谷落棬缋。南泉落棬缋。似抑似扬。难兄难弟。〔孪生兄弟〕天童道。一往观来。似抑似扬。点检将来。难兄难弟。〔二者不差钱〕东汉陈元方子长文。即陈群也。与季方子孝光。各论其父功德。争之不决。咨于太丘。太丘即陈寔。元方季方父也。太丘曰。元方难为兄。季方难为弟。此谓章敬左眼半斤。南泉右眼八两。〔半斤对八两，不二一般。〕金锡一振太孤标。〔离言绝相〕永嘉证道经亦云。不是标形虚事治。如来宝杖亲踪迹。〔觉者自明〕雪窦道。古策风高十二门。门门有路空萧索。〔大道无门，千差有路。透得此关，乾坤独步。〕锡杖经云。十二环者。用念十二因缘修行十二门禅。十二缘易知。十二门。四禅四无量四无色定。古策风高。即太孤标也。〔十二门高，因缘指数。古策无明，生死不住。〕六祖亦云。夫沙门具三千威仪八万细行。大德何方而来生大我慢。〔缘起非我，慢从何来？！〕天童意道。不是标形亦。非我慢。〔清净意根上，古道无标亦非吾慢！〕绳床三绕闲游戏。章敬道是。南泉道不是。丛林扰扰是非里走作。若无把定乾坤眼。尽是髑髅前见鬼。〔死无葬身之地〕不见。僧问九峰。如何是把定乾坤眼。峰云。乾坤在里许。〔乾坤本在眼中，若言【把定】者，早已是骷髅眼睛。何傲之有？！〕僧云。乾坤眼何在。峰云。正是乾坤眼。〔眼不再眼，佛不再佛！把定乾坤，本已过河。〕僧云。适来为什么。道乾坤在里许。〔为什么说在里面呢？〕峰云。若不恁么。髑髅前见鬼无数。〔色不在空中，鬼色无数也！〕万松这里有个禁师。卓拄杖一下云。急急如律令。〔恰好唱：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！〕

【西蜀法义研究】2023-03-16
西蜀·净然 ~ 直解

《回向偈》

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
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

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
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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