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关于唯识宗认识论中,我们将遇到同一个概念,有着许多不同称谓。如关于认识主体我,经常见到的就有意根、俱生我执、末那识、阿陀那识……,这是应该引起注意的。笔者在《佛教哲学中的语言学转向》一文提出,这应是大乘佛学时语言学转向所致。
(点评) 意根就是俱生我执【遍计所执性】,俱生我执就是末那识,末那识就是阿陀那识,亦称:第七识。
由此可见:这里的第七识意根,本身不存在【错谬的,颠倒的,不可正知的,事理皆违的,恶慧的】,这里的一切不实之词,皆是法相唯识宗人,在第六意识的范畴中,分别取舍的结果。儿子是不可以无理的指责亲爹:瞅你那个德性,怎么长得一点也不象我啊!〔违反了生活的逻辑关系〕
《摄大乘论释·所知相分》:“谓于饿鬼自业变异增上力故,所见江河皆悉充满脓血等处,鱼等傍生即见舍宅游从道路,天见种种宝庄严地,人见是处有清冷水波浪湍洄,若入虚空无边处定,即于是处唯见虚空。”也就是认识主体的不同将出现不同的认识。
(点评) 这里是【意识】的范畴,是〔有为者〕在认为对方是这样的,或者是那样的,犹如古人见鱼即说:此鱼游得很开心。对方即言:你又不是鱼,岂知鱼很开心?此人反驳道:你又不是我,岂知我不能够知道〔鱼很开心〕呢?
世亲在《俱舍论·破执我品》中便提出了在认识过程中需要有一个主体起到综合统摄作用。《俱舍论·分别界品》:“识谓各了别,此即名意处。”意处即指意根。意根又称“无色根”,它与耳鼻舌身等五色根物质性的根不一样,是各种心理和意识活动。人所具有的“了别”认识能力,分辨和思考能力,都是意根作用。明显地,意根是一个主体我。
(点评) 严格来说,行者若不懂得【意根】的人,根本就学不了大乘佛法。更不可能清楚开悟见性的根本问题。<法华经>中,世尊明确的指示【清净意根】!历史上,凡是否定清净意根者,百分之百的伪悟赝品!〔不管你名声多大,影响力多大,终究是误人子弟。〕
《唯识三十颂·第一颂》:“由假说我法,有种种相转。”即是说,必须假说存在一个“我”,起到回忆的作用,才能让认识论上的种种认识从前世转后世。否则,看了后面就会忘了前面。
(点评) 注意!这里是关键,需要有专业【逻辑素质】的人员,静心交流〔讨论〕之。。。。大家如果有兴趣,今晚八点〔法辩〕时间,可以专门讨论这个问题。。。。请大家注意: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!〔经与论的分歧就从这里开始〕
《瑜伽师地论》卷九十三:“补特伽罗无我(即人无我)者,谓离一切生行外别有,实我不可得故;法无我者,谓即一切缘生诸行性,非实我,是无常故。”补特伽罗不是人我,“谓离一切生行外别有”即是说,补特伽罗不是生命形式上(如人我)的我,而是与生命形式上的我不同的另一种我。
(点评) 注意:这里是【关键】处。
《菩萨地·真实义品》:“譬如要有色等诸蕴方有假立补特伽罗,非无实事而有假立补特伽罗。如是要有色等诸法实有唯事,方可得有色等诸法假说所表。非无唯事而有色等假说所表。若唯有假无有实事,既无依处假亦无有。”指出了补特伽罗是在认识过程(诸蕴)中由假设而有的,这意味着补特伽罗是为了认识上的需要才认为它是存在的,也就是认为补特伽罗不是实我。
《成唯识论》卷一:“俱生我执,无始时来虚妄熏习内因力故,恒与身俱,不待邪教及邪分别,任运而转,故名俱生”及“分别我执,亦由现在外缘力故,非与身俱,要待邪教及邪分别,然后方起,故名分别,唯在第六意识中有。”即是说,俱生我执(实我)是人们自古以来的固有思维所造成。“唯在第六识中有”即是说,分别我执是由意识才产生的,它不具有肉身。
(点评) 真假分界点,就在【根】与〔识〕之间。凡是把根与识混为一谈者,皆是不悟言悟的典范。
再者,我们在一些经论中还可以看到,唯识宗将根(我)分为浮尘根和净色根,扶尘根指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等;净色根指人体中最珍贵部分,是人体之所以成为有生机体的根本。扶尘根应指经验自我,净色根应指先验自我。
《瑜伽师地论·摄抉择分》还提出了“末那识”作为前六识的根源:“末那名意,于一切时执我所及我慢等,思量为性。”末那识是意识,“思量为性”即是说末那识是我思。“于一切时执我所及我慢等”即是说,在认识过程中,人们常把末那识执持为一个人我。这时,也就是有了产生了我慢等。因为末那识引起了我所、我慢,末那识便成为了一个经验自我。
(点评) 笔者认为:这里好像是:根与识的内涵定义,恰恰颠倒了。。。七识如染,只鉴不择。
《解深密经》吸收了部派佛学的细心说,提出了一个“阿陀那识”。阿陀那识是最基本的识,它包含着前六识,前六识都依阿陀那识而生。
(点评) 这里是【关键】!世尊已然说清楚了!。。。后人业障深重,就是不明白!〔释迦在世也是无奈,你只能认识到业力允许你认知的那一部分。〕。。。还有一点常识:解深密的思想观点,早于部派学说!
《解深密经·心意识相品》:“阿陀那识为依止、为建立故,六识身转,谓眼识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识。此中有识,眼及色为缘生眼识,与眼识俱随行,同时同境有分别意识转。”据此看来,阿陀那识应是自我意识,而前六识则是阿陀那识的意识。
(点评) 值得深思与研究的问题是:阿陀那识在【意识】前?还是意识后?前面文章一开始,作者行文中,就己明确【末那识…阿赖耶识】的观点。末那识就是第七识[意根],由此可见:根怎么可以在识的后面呢?!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顺带说一句,《瑜伽师地论》提出末那识,《解深密经》提出阿陀那识,作为唯识宗的两本经典著作关于认识主体“我”便使用了两个不同词汇的原因,笔者认为,这应从印度存在着众多的方言上推断。也许这两部经典形成于两个不同的方言区,由于不同的方言的影响,关于认识主体“我”便成为了两个不同的词汇。
(点评) 由此,本群讨论问题,提倡【依经不依论】!。。。众所周知:水大漫不过桥!。。。当经与论之间,出现了〔分歧〕时,作为一个佛教徒,应当是:以释迦【圣言量】为准绳。
《解深密经·心意识相》:“此识也名阿陀那识,何以故?由此识于身随逐执持故;亦名阿赖耶识,何以故?由此识于身摄受藏隐同安危义故。亦名为心,何以故?由此识色声香味触等积集滋长故。”这段经文提出了阿陀那识“于身随逐执持故”,即阿陀那识是人我(身)之上的自我意识;阿赖耶识“于身摄受藏隐同安危义故”,即阿赖耶识是人我(经验自我)之上的先验自我(与人我“同安危义”即具有相同的认识作用);心“色声香味触等积集滋长”指出了阿赖耶识作为认识主体是不存在的,它只能在解释过程中生成,在语言和历史中生成。因而阿赖耶识是先验自我。
(点评) 这一段<经>文非常重要!。。。读懂了原经文,许多问题,也就是清晰可辨了。
阿赖耶识是意识根底的无意识,是末那识(自我意识)的潜在前提,是一种没有自我的无意识。这意味着阿赖耶识是经验自我之外的一个先验自我,这个先验自我处于最潜在的状态。
(点评) 这里存在一个【概念关】,即阿赖耶识的概念内涵是什么,它与阿陀那识的区别是什么?二者,哪一个在前,那一个在后。。。。犹如佛的十大名相,虽然同指一【佛】,但缘起运用时,各有侧重不同,否则,就无须十大名相了。
值得注意的是,《成唯识论》卷一:“一常相续在第七识,缘第八识起自心相执为实我。二有间断在第六识,缘识所变五取蕴相,或总或别起自心相,执为实我。”这里指出了第七识缘第八识、缘前六识便成为了实我,即经验自我。这似乎意味着唯识宗清楚地认识到认识上的“我”是一个先验自我,但人们可能害怕面对着先验自我这样一个空洞的主体概念,便急于通过理性的谬误推理来填补主体的空白,便将“我”当作是实有,先验自我便成为了经验自我,而陷入了先验幻象。这一认识,应与笛卡儿没有分清两种不同的“我思”,将先验自我混同于经验自我一样。
(点评) 这里是关键中的【关键】!新唯识宗理论之人,误解了古唯识宗理论的真髓,恰恰是把【根~爹】与〔识~儿子〕的父子关系,颠倒了。
据此来看,唯识宗为前六识寻找基础,而提出末那识,似乎是把认识的根源归结到一个自我极。胡塞尔还进一步提出纯意识是把意识中经验实在的成分彻底悬置掉,包括观念的实在性,这样的纯粹观念领域就是纯粹意义领域。当把意识的物质性都“括”了出去之后,意识只剩下“意义”,而这种意义是超越的,具有一种“意向性”的特点。它是比经验知识原则更高的另一种思想原则,即先验原则,但它是构成认识的一种先天和必然性条件,是先验意识,以此作为普遍必然原则来解释一切知识。唯识宗提出阿赖耶识似乎也是为了这一目的。
(点评) 笔者认为:清净意根应当属于【纯粹的意义】,也就是[如来~法义],同时,也就是:〔意根~倾向性〕。。。有关这一点,前人不讲,我们讲。
【据此来看,唯识宗为前六识寻找基础,而提出末那识,似乎是把认识的根源归结到一个自我极。】
(点评) 笔者认为:俱生我执,就相当于〔自我极〕。它是人类【共业】之无量劫之积累的[精粹],也就是意识的本质。。。。这一点,前人没有触及到,我们试着讲一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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